当卡玛拉·哈里斯在选举前几天来到费城西部的理发店Philly Cuts时，经理詹姆斯·布朗说副总统“几乎像一个最受欢迎的阿姨”。

布朗说，哈里斯在宾夕法尼亚州这个战场州最大的城市进行竞选活动时，在这家商店里呆了半个小时，她看起来“真诚、善良、友善、非常令人安慰”。“亲自见到她和在电视上看到她完全不同。”

但当顾客坐下来剪头发时，他意识到他们对哈里斯的印象与他的不一样。“我确实明白，男人不想看到一个拥有那么大权力的女人。有很多这样的事情，”布朗说。

哈里斯拜访他的商店几天后，唐纳德·特朗普就以决定性的优势赢得了总统大选，在宾夕法尼亚州和其他六个摇摆州取得了胜利。

这对民主党人来说是灾难性的损失，他们抓住了特朗普对政治对手和无证移民的强硬言论，认为他是民主的威胁。但对共和党重新掌权的前景更令人担忧的是，有迹象表明，在战场州的主要城市，特朗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受欢迎。

今天，城市和郊区选民是民主党联盟的关键组成部分，他们是否参加投票往往决定着该党的候选人和事业能否赢得州和联邦选举。然而，在底特律、密尔沃基和费城等压倒性的蓝色城市——所有这些城市都位于特朗普今年获胜的摇摆州——这位前总统在11月5日的选举中获得的选票比他之前两次参选时都要多。

哈里斯、乔·拜登（Joe Biden）和其他民主党高层在这三个州都参加过竞选，但没有一个像费城那样受到如此多的关注。拜登在担任总统期间曾多次访问这座城市，一度把美国开国元勋通过宪法和《独立宣言》的独立厅变成了一个平台，警告全国警惕特朗普及其Maga意识形态的危险。哈里斯与特朗普的唯一辩论是在该市举行的，她在选举日之前的最后一次演讲也是在该市举行的。

尽管如此，《卫报》对费城市政专员公布的非官方投票数据进行的分析显示，尽管哈里斯获得了近79%的选票，但与2020年相比，费城66个选区中有64个选区的特朗普支持率上升，而选民投票率总体下降。

费城地图

在哈里斯输掉的摇摆州，争夺关键参议院席位的民主党候选人勉强获胜。在宾夕法尼亚州，共和党人戴夫·麦考密克（Dave McCormick）击败了民主党人鲍勃·凯西（Bob Casey）。

这次惨败引发了民主党人之间的公开争吵，当地民主党主席鲍勃·布雷迪（Bob Brady）表示，哈里斯表现得像个“精英主义者”，拒绝与他们合作，而费城副总统竞选团队的一名高级顾问则指责布雷迪“从竞选团队那里骗取资金，以弥补自己在筹款能力或领导力方面的不足”。

在接受《卫报》采访时，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都表示，副总统的呼吁无法克服费城选民的不安情绪，费城是美国贫困率最高的大城市。新冠疫情引发的动荡，以及随后推高物价的通胀浪潮，让选民相信，选举不会改变他们的生活，或者说特朗普是更好的选择。

公共事务主管拉里·塞斯勒（Larry Ceisler）说：“我认为，尤其是在费城，其中一个问题和挑战是，人们不觉得政府有能力改善他们的生活，他们不认为政府有能力解决这个城市存在的问题。”

“这只是暂时丧失了对执政党的信心，选民们也愿意向另一个方向尝试。”

作为民主党竞选活动的资深人士，乔·希尔（Joe Hill）在这次选举中与他共同创立的非营利组织“宾夕法尼亚黑人领袖”（Black Leadership Pennsylvania）合作，致力于提高占费城人口约40%的黑人社区的选民投票率。虽然非洲裔美国选民是民主党最可靠的选民之一，但希尔说，哈里斯未能向那些最关心生活价格的人传达一个信息。

“需要有一种方式向人们清楚地解释他们的经济现实将如何变化，以及你将如何应对成本上升的问题。我从来没有看到副总统对这些问题给出清晰有力的回答。”

在支持哈里斯之后，在费城市议会中拥有两名成员的进步第三党“工薪家庭党”（Working Families party）部署了近500名上门拜访者，在费城各地鼓励对副总统的支持。该党在宾夕法尼亚州的组织主任萨拉赫·穆罕默德（Salaah Muhammad）说，他们的拉票人员遇到了一些选民，这些选民对这座城市的不满削弱了他们对民主党进一步投票的热情。

至于特朗普，一些人对他印象最深的是在他总统任期的最后几个月里，国会授权进行刺激检查，以抵消新冠肺炎造成的经济损失。

“这是通货膨胀，这是房地产市场，这是一份高薪工作。这是一系列的问题，经济问题，通货膨胀是其中之一。”

市议会民主党议员以赛亚·托马斯（Isaiah Thomas）表示，哈里斯的竞选活动在宣传拜登政府的成就方面不够高调，比如打击难以追踪的幽灵枪，这在近年来暴力犯罪飙升的纽约是一个可喜的进展。

与此同时，特朗普和他的代理人有效地将对通货膨胀的失望化为武器，并将其与对非法移民的担忧结合起来，托马斯说选民过去没有像现在这样关心这个问题。

“不仅仅是经济和通货膨胀，还有边境问题。这些都是我从未听过费城人谈论过的事情，但人们却被灌输了这种观念。”“这条信息以压倒性的能力降落。”

费城有相当多的穆斯林和阿拉伯裔美国人，这两个群体通常都支持民主党。但在拜登支持以色列入侵加沙和黎巴嫩之后，这种忠诚在今年有所减弱，而哈里斯也没有表现出她会改变政策的迹象。共和党前市长候选人大卫·吴（David Oh）表示，这让特朗普及其“停止战争”的口号对这些群体更具吸引力。

“无论他们对这些问题的看法如何，他们的社区都看到了与唐纳德·特朗普的联系，他们看到了一种努力，”Oh说。

许多民主党人想知道，如果哈里斯有更多的竞选时间，情况是否会有所不同。拜登在与特朗普的辩论中表现糟糕后退出竞选，她于7月接任民主党候选人。虽然副总统的晋升受到了共和党基层选民的热烈欢迎，但选举很快就陷入了民意调查显示的势均力敌的艰难局面。

托马斯说：“我确实认为，候选人的转变对很多人产生了影响。“这对人们来说有点困惑。”

曾在费城为特朗普竞选团队工作的共和党策略师兼顾问约什·诺沃特尼（Josh Novotney）认为，特朗普在整个城市取得的进展主要集中在两个问题上。

“特朗普支持低价，卡玛拉支持高价。特朗普支持关闭边境，而卡玛拉支持开放边境。”

诺沃特尼说，在费城，他从未见过“许多工人阶级的少数族裔选民不仅投票给共和党，而且精力充沛地坐公共汽车穿过城市，拿起草坪上的牌子和一些手卡，递给他们的朋友”。“我认为，值得赞扬的是，特朗普真的对那群人说了话。”